中心如醉心中忧闷像喝醉了酒一样噎(yē)食物堵塞咽喉孔颖达《
中心如醉:心中忧闷,像喝醉了酒一样。
噎(yē):食物堵塞咽喉。孔颖达《疏》:“噎者,咽喉蔽塞之名。而言‘中心如噎’,故知忧深不能喘息,如噎之然是也。”
【品评】 这是一首旧贵族慨叹西周王朝覆亡的诗。后世以“黍离之悲”代言亡国之痛。看其诗意,应是一首行役者诉说其忧伤的诗。而由“行迈靡靡”等句来看,作者是在外行役者。
郭沫若《中国古代社会研究》第二篇在谈到农业发展的时候说:“《王风》的《黍离》是周室遭了犬戎的蹂躏,平王东迁以后的丰镐的情形。相传周室东迁以后,所有旧的宗庙宫室尽为禾黍。周的旧臣役过旧都,便不禁中心悲怆,连连地呼天不止。”此诗一唱三叹,情绪浓郁,表达了一种悲怆难言、凄凉不已的心境。“彼黍离离,彼稷之苗”兴起“行迈靡靡,中心摇摇”。但这种凄楚的心境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理解,诗人呼天唤地,希望上天能够体察自己的心境,自是悲不自胜之表现。“此何人哉”,诗人并不是不知道何人造成如此的状况,但以反问的句式出之,则怨恨、谴责的意味更加浓厚。朱熹《诗集传》说:“既叹时人莫识己意,又伤所以致此者,果何人哉。追怨之深也。”诗又以重章的形式,反复吟咏,更使诗人的悲情得以充分表现,宋代王柏《诗疑》卷一说:“反复歌咏之,自见其凄怆追恨之意,出人意表。”方玉润《诗经原始》也说:“观其呼天上诉,一咏不已,再三反覆而咏叹之,则其情亦可见矣。”诗三章写到“彼稷之苗”、“彼稷之穗”、“彼稷之实”,言其过此非一次,而每次都引起无限的悲痛。朱熹《诗集传》说:“其行役往来,固非一见也。初见稷之苗矣,又见稷之穗矣,又见稷之实矣。而所感之心始终如一,不少变而愈深,此则诗人之意也。”甚得文情。
用笔墨表现人的情绪,是很难的,因为情绪作为一种心理波动,如果不是通过表情流露,别人很难看得出。此诗作者的情绪是比较复杂的,对于亡国之痛,有忌讳、有不忍言,可谓“此心唯有天可表”。但就诗而言,诗人用形象化的诗句,还是把自己的情绪表达了出来。“中心摇摇”,“中心如醉”,是说由于为忧愁所困扰,诗人神情恍惚,仿佛喝醉了酒一样;“中心如噎”,写出了诗人如鲠在喉的难受。“醉”、“噎”都是人们易于理解的感觉,以之来喻忧思,正是一种化抽象为形象的作法,故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牛运震《诗志》说:“如醉如噎,写忧思入神,开后世骚人多少奇想。”
君子于役
君子于役,不知其期,曷至哉?鸡栖于埘,日之夕矣,羊牛下来。君子于役,如之何勿思!
君子于役,不日不月,曷其有佸?鸡栖于桀,日之夕矣,羊牛下括。君子于役,苟无饥渴!
于役:去服役。
曷:何。此处意为何时。下章同。至:到家,回家。
埘(shí):在墙上挖洞做成的鸡窝。
不日不月:无日无月。言不知已有多长时间了。极言等待的时间之久。
佸(huó):聚会,指夫妻相会。
桀:小木樁。《毛传》:“鸡栖于杙为桀”。王先谦《诗三家义集疏》:“就地树橜,桀然特立,故谓之榤。但榤非可棲者,盖乡里贫家编竹木为鸡棲之具,四无根据,系之于橜,以防攘窃,故云‘鸡棲于桀’耳。作桀为是,榤俗字。”但这种解释同“棲于桀”一句的意思不合,故或以为“桀”即所谓“编竹木”所成“鸡棲之具”,然这又同《尔雅·释宫》对“杙”、“楎”的解说中体现的意思不合。按:“桀”应指横栽在墙上的木橜,鸡栖于其上。鸡夜晚棲于高处,或在树,或在桀。
括(kuò):来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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